Dmit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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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站点好像还是登陆不来，直接贴传送门了…为了防止再次被封，弄了有两处空格，麻烦删掉～
感谢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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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

  公路上下着小雨，这辆雪佛莱像穿梭在幽灵森林中的黑色骏马，义无反顾地前行着。

  今早在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还在Dean的脑子里打转，车内出奇地静谧，他透过车内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Kevin和Charlie，这两人完全是一副懵逼的状态，尤其是Charlie，在睡梦中被惊醒就要逃跑，此刻一定还惊魂未定。他又瞄了眼一旁的Castiel，这人明明才被短暂囚禁在工作间里，现在这会儿还像个刚出门的小孩一样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道该吐槽这人什么好，Dean决定在雨天里把车开稳点。

  刚刚虽然说了是SGA盯上了他们，其实Dean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完全只依据一个并不十分靠谱的原因。

  Dean曾经有过一个需要深入「反哨兵向导联盟」的一个窝点里营救一名SGA的公务人员的任务。只不过当他找到这人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窝点的狂热分子似乎因为得不到期望的交涉结果早已经集体当做人/肉/炸弹把这里炸毁同归于尽了，而这名公务人员似乎是在这之前就受到了残忍的虐待和拷问，尸体表征看起来不是因为爆炸冲击致死的，Dean认为很有可能是在之前拷问的时候就已经身亡。但根据常识，拷问时会有一系列手段阻止被拷问人自尽，于是Dean翻开了这名公务人员的嘴巴，发现这人的口腔已经炸烂，他通过仅存的细微的灰尘颗粒闻出这是小型炸弹的引爆。

  尽管之后在上报这一事实的时候，并没有得到Gabriel的解释或者SGA官方给出的答复，但Dean认为SGA似乎存在着这样的强制保密措施，也许每一个公务人员都被迫或自愿留有这样的保密或者保命的措施。

  “实在是有够疯狂的，不管是SGA也好，还是反哨兵向导的那群狂热分子也好。”Dean心中默念。

  Castiel没过多久就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回忆着刚刚所进行过的搭桥过程，仿佛在为自己记录着经验。而坐在一旁的Dean也没闲着，眼神来回地从路况到Cas的脸，一副对他完全放不下心的感觉。

  Charlie正坐在车后座捣鼓着她的手提电脑，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和其他电脑有什么不同，但据她本人所述这是世界上最牛逼的电脑，谁知道呢。

 

  到堪萨斯并没有Castiel想象的那么久，也许是因为自己太专注于回味之前打破Dean的精神壁垒的过程而忘记了时间的流动。他们选择在一家市郊的汽车旅馆住下。这次没有在意什么情报中心，或者CIA的追捕了，因为Dean已经习惯了用化名和伪装的手段在外出工作的时候为自己搞定衣食住行。

  但一行人并没有因此而闲下来，Dean只觉得自己在床上躺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Castiel拽起来去市中心执行“任务”了。是的，是拽起来，Dean感觉Castiel对待他就像对待先前被他砸在地上的通讯器一样，没有一点人类的同情心。

  天知道他多想就在这张床上一直睡下去，更何况旁边还能躺着一个Castiel这样的小可爱。

  打住——他猛地晃了晃头，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把脑中他无法遏制的奇怪想法给完全抛出去似的。

 

  所谓的“任务”，是Charlie在汽车旅馆凭借着“像牛粪的味道一样差到家了的无线网络”（Charlie对Dean他们说的原话）查到的关于黄塔在堪萨斯秘密实验室的信息。

  与其说是秘密实验室，倒不如说是关于Raphael每年在堪萨斯的私密行程的信息，毕竟一切都还没确定，只能根据之前Anna对他们两个所说的只言片语中寻找一些黄塔也许在堪萨斯有秘密实验室的可能性。

 

  四十五分钟之前——

 

  “所以，既然我们已经完全在这里安定下来了，额，我是说起码「现在」。那么谁来告诉我一下，为什么我们排除了美国其他大大小小美丽活泼动人的城市，偏偏要来堪萨斯呢？”

  Charlie显然对这家汽车旅馆简陋的环境感到十分不满，正捂着鼻子嘴巴到处擦拭着衣柜桌子上的任何一个她觉得不干净的角落，这在Dean的眼里显得十分滑稽。不过，这也确实是Dean现在需要告诉Kevin和Charlie的事情，并且十分紧急。

  “咳咳，我确实忘记告诉你们了。关于为什么来到堪萨斯，最主要的原因是先前Anna跟我们说，”

  一说到这，面前的两个小年轻脸上同步地露出了一脸“你说的这个家伙是谁”的疑问，两个眉头几乎皱成相似角度和形状的情形让Dean实在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不过在瞄了一眼身旁Castiel的一脸严肃的面瘫情形下，Dean还是决定再次清了清嗓子，一改自己吊儿郎当的态度。

  “简单来说，Anna是Castiel几年前还是哨兵时一起在黄塔工作的伙伴，知道Castiel很多事情，当然，也完全知道黄塔正在进行什么试验…”于是，顶着Kevin一副忧虑和疑惑的强烈表情攻势，Dean总算完成了对于这两个他们半途拉上来的同伙解释他们需要做什么以及他们为什么要调查黄塔的原因。

  “原来哨兵向导的社会居然还发生着这样的事情？！不过，也不难想象，既然普通人的科学都能够进化到考虑基因克隆，人造人等等的先进科学，更不用说是「变种人」了。嗯，不对，照你这么说，这些技术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实现了，只不过大众不知情而已…”Kevin早已自顾自地陷入了自说自话的论证之中，显然这对几个月前还是努力学习数理化的高中生而言，是个不小的世界观冲击。

 

  只不过，当Kevin提及到「变种人」的时候，Dean的嘴角还是抽了一下。

 

  这让他不免想起自己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就因为同班同学都嘲笑他家庭是变种人家庭而不是正常的人类，Dean就狠狠地揍了那些家伙，揍完之后回到家里锁上房门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因为他也曾看着Sam在学校被这样欺负而哭过，他就算再怎么装作坚强安慰自己的弟弟，也无法改变他们本质上就是与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这一点。

  但这也只是很小很小，Dean认为那个时候自己还不懂事的时候了。现在的他，哪还会在意是不是「普通人」这一点。也许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他们，也对他们抱有恶意，只要自己还拥有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就已经足够了吧。

  而现在，他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做着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以及保护美国的小事，还有什么必要变得这么悲观呢。

  只不过，那个夜晚当他放学回家，坐在门口阶梯上抱着膝盖哭着不停的Sam对着他说的话，还在他心底深深地扎着根。

 

  “Dean，他们说我是怪物，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就是止不住地想哭，对不起。”

 

  Dean那时只得用力地抱紧了Sam，一言不发。

  他那时还没有觉醒，可弟弟Sam却早早觉醒成了向导。也许童言无忌，但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是随便开玩笑，更何况身为向导的Sam，更是比别人容易感受到他人的情绪状态。年幼的Sam尽管不知道「怪物」这一单词是什么意思，却能因为别人对他散发的强烈的恶意而受到委屈，反而让Dean感到难受。

  向导是无辜的，他们只不过是比别人更能感受到情绪的波动而已。

  而有时候，他人的恶意确是纯粹而毫无缘由的。

  年幼无知的Sam哪能懂得这些，而因为这样的身体能力受到的伤害，却给他招致何等的无妄之灾。

  如果说这是变种人的「罪」，哪又是为何而犯的罪，而又是谁能定夺的呢？

 

  “我知道了！根据你所说的Rapheal是直接负责黄塔实验的人，那么我们的重点就在于Rapheal身上，比如他的收支情况，他历年以来在黄塔的外出记录等等。”

  打断Dean回忆的，是Charlie给人带来希望的提议。还没等自己说完，Charlie已经开始盘腿坐在旅馆的地板上，当然那一块是她先前已经擦拭得很干净的那一块，毫无顾忌地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移动硬盘，开始哒哒哒地敲打着机械键盘。

  “比如，我如果从黄塔历年来关于Rapheal出行堪萨斯的记录找出来比对，筛选一下，也许就能找到那位Anna小姐所说的，「你们需要去找的人」的地址信息。我想，这个人肯定和Rapheal有一定的关联！”

  其实这不难联想，只不过这种事要如何能做到呢？除非…

  “难道你偷偷保存了黄塔的文件？！” Dean一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哼哼，告诉你们的话怕是要把你们吓坏了…”Charlie捣鼓着自己的移动硬盘，然后对着自己的电脑翻了个大白眼，嘴中默默念叨这个破旅馆的网络怎么那么差，然后故作神秘地对房中的三个人眨了眨眼，“我有一个超级硬盘，存放在连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后我每天会把自己见到的东西用电子数据的形式加密传输到那个硬盘的网络终端里。嗯，所以我在黄塔工作了一年半，大概那边也存了不下100T的文件了吧…” Dean此时此刻只觉得Charlie在轻描淡写地说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现在我们需做的只是…把Rapheal的出行记录和堪萨斯做个条件筛选…然后将时间进行比对与重叠…有了！” 在Castiel眼里，Charlie就像一个对着电脑不停施法的巫女，在他难以理解的情况下，突然给大家变出来了一个希望。

  “对比出来的结果比我想象中要少，而且少的很夸张，甚至让我怀疑这个记录到底是不是真实有效的，不过起码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出发点，” Charlie抱着电脑转而一脸严肃地对着众人说道，反而让大家有些不习惯，“根据记录上显示的结果，Rapheal在近十五年以来的出行记录里，在堪萨斯落脚的次数仅仅只有5次，而5次住宿记录显示他只在两家旅馆落脚过。”

  “这有什么问题吗？” Kevin一脸不解地说道。

  “别那么快打断我！” Charlie毫无缘故地凶了一下Kevin，反而令后者吓了一跳，遂也不敢随便发声了，Dean却在一旁憋笑憋得很难过，“问题就在于，改变旅馆的次数太少了。”

  “如果Rapheal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在堪萨斯有什么需要一直拜访的人，那么他应该会频繁地更改地点，好让别人不会在记录上察觉到他在堪萨斯一直拜访同一个地方。而记录却显示只呆在两家酒店，要么就是这记录有问题，要么就是Rapheal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后者，就说明他留在堪萨斯的原因跟秘密实验室没有任何关系。”Dean在一旁分析补充道，却更像是专门解释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Castiel听。

  “没错，不过因为这个原因，却让我发现了另一个事实。当我比对Rapheal其他行程的时候，我发现如果将堪萨斯设定为路途中经过的城市的话，这样的记录数据里却呈现了一定的时间规律！”

  “你是说，Rapheal更有可能是在路途中径直去寻找他要找的人，并且不会将这样的停驻留在他的外出记录里？”Kevin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但又怕旁边的Charlie再次凶他。

  “这次你倒是提供了点有用的总结。我还没说完，这个时间规律是频繁的两个月一次，而把这样的数据比对公司财政支出表，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两笔支出与提供给外界的收支表有出入。那么这5次停留堪萨斯又是大体在什么时间段呢？因而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巧合！”Charlie仿佛自己都被自己发现的事实而震惊到，不得不随便抄起一杯冰水就灌了下去，“3年前，Rapheal在堪萨斯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近乎有一周，所以他才不得不开始在出行记录里留下住宿信息，而在这之后，剩下的4次停留记录，都在这3年间！”

  3年前…

  又是这个时间点，Dean仿佛感受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所有事件发生的节点在一次巧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Castiel从红塔的监视中失踪，黄塔公司账单关于哨兵向导人数的消失记录，Rapheal停留堪萨斯越来越久的开始……

  Dean的脑中似乎有一条不明不暗的线，把一个个独立的时间逐渐串联在一起，而这条线似乎又将和Balthazar在精神领域里对他说的话冥冥之中加深了逻辑的联系。

  他仿佛看见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慢慢浮现，但他感到后怕的是，这也许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他很可能正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地拖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如果要找出Rapheal在近15年期间去过堪萨斯什么地方的重合比对，现在是不可能立马查出来的…”Charlie撅了撅嘴，埋怨着这个破网速。

  “啥？居然这种事也能做到吗？你难道是像Big Brother这样的存在吗？”Dean吃了一惊，差点冒出冷汗，心想这能力也太吓人了。

  “当然不会那么夸张，这一切都是有实实在在的数据的行吗？”Charlie不可理喻地说着，“所以才需要时间来比对…不是，是时间和网速！嗯，所以，当务之急是，去调查一下有记录的仅有的这两家旅馆，虽然我也可以通过地图来查看一下这两家旅馆方圆范围内重合的地点，不过这也同样在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无！法！完！成！”

  Dean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选旅馆的品味已经遭Charlie吐槽上百次了。

  “所以，考虑到只有两家，那我们可以刚好分成两组，Dean当然和Castiel一组，那我就免为其难和Kevin一组好了…” Kevin听到分组的第一反应便是内心的欢呼雀跃，不过在开心之际他似乎还听到了“免为其难”这个词？

  “两家旅馆分别叫，「伊甸酒店」和…嗯？「棕榈泉酒店」，怎么听起来都那么基啊…？”

  “你说啥？”Dean是真没听清。

  “没事，你当我没说，那我和Kevin去「伊甸」，你和Castiel去「棕榈泉」调查吧，因为Castiel把你的通讯器踩坏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通过什么通讯工具来联络，三个小时后回来旅馆碰头吧。” Dean耸了耸肩，Castiel却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脸非常抱歉地看着Dean，这让Dean一下子就心软原谅了这小家伙。

 

  于是这便是为什么Dean现在走在堪萨斯市中心的大街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力的原因，等Charlie给大家分配完任务之后，Dean便没脸皮地向大家提出自己休息一会儿再出门的要求，Kevin倒是很好意地理解了并关心自己长途开车肯定很累，可是旁边这位…

  Dean用余光瞄了眼走在身旁略有点驼背但走路却无比地直的Castiel，这人看起来像是完全不需要休息一样，似乎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比Charlie还要有活力。Dean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好打破沉默的尴尬说着，

  “我们还有多久走到那个什么「棕榈泉」酒店？”

  “按照Charlie给我们留下的纸质地图来说，”Castiel说着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Charlie在分开前给他们留下的旅馆里偷来的堪萨斯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标注就好像一个不会用电子产品的老年人，“大概前面一个路口左拐就到了。”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会用纸质地图啊！不都是在用Google Map吗！

  只是一说完，Castiel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苦瓜脸状态，让Dean只觉得自己先前用来打破尴尬气氛的行为就好像一个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Dean开始觉得，只要一和这个Castiel Novak搭上边，他就整个人都不对了。

 

  “所以，你们两个是必须只能住一间情侣蜜月大床房吗？”

  在前台经理不知为何十分灼热的目光之下，Dean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快要热到爆炸了，这也太他妈尴尬了。就在十分钟之前他们俩走到这家名为「棕榈泉」酒店的门口时，Dean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家酒店大门口的摆饰风格就是矗了两株超大的棕榈树，院内的装修风格也是木制为主，要不是这里是堪萨斯，Dean都要被这浓浓的沙滩风格整成以为自己突然穿越到了真正的棕榈泉。而且Dean实在是非常在意经过门口的时候瞄到的花园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上面有一个不显眼的木牌，清楚地写着“只允许男宾入内”。

  Rapheal到底是有怎样清奇的口味？

  本来这已经十足地加深了Dean对这家酒店的偏见，而在看到这位一看到他们两位男士走进门就热情十分并不断用一种让他浑身感觉毛毛的目光来回审视他和Castiel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位女经理是不是在脑内上演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剧场，就算他不是向导，他都能想到！

  Dean看了眼Castiel，后者正一脸严肃的从他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当下Dean只好庆幸Castiel还是一个连「精神联结」都做不好的半吊子的向导，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然而，当Castiel念出不知道是谁留给他的纸条上的内容的时候，Dean感觉自己就要炸了，尴尬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Castiel一本正经地念着Charlie在走之前留给他们的纸条，上面写着：“您好，请为我们准备一间情侣蜜月大床房，必须是今天，然后我们没有预定，所以我们愿意坐在这里等，直到有房间为止。”

  “额，这位先生，我们现在确实没有空房，不过我会为您去询问一下客房经理，可能过一段时间会有房间，不然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花园内逛一逛。” 这位前台经理笑容可掬，看起来似乎非常愿意接待他们。

  于是，Dean之后捂着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而Castiel似乎一副不知道为什么Dean要表现的这么夸张的表情，他认为这只是Charlie为了达成我们在这间酒店能够呆久一点进行调查的手段，而纯洁的Castiel并不知道这是Charlie故意给他们搞的恶作剧。

  Dean原本还想澄清，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但是他话到嘴边，突然又止住了。令他生气的是，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Dean只好将一切原因怪罪在先前在黄塔的「临时连结」上，没错，真的很方便！为了缓解尴尬，以及利用好这个利用他羞耻心换来的宝贵调查时间，他只好起身在大厅内巡视走动。

  不过，很快他就在杂志架面前驻足了。Dean翻开了一本旅游杂志，上面详记了这家酒店附近的咖啡厅，酒吧以及各种旅游景点。Dean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推测一下Rapheal在「棕榈泉」呆的一段时间内，去哪个地方会比较方便，以及比较适合与朋友见面。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等待Charlie利用她那个像神仙一般厉害的什么硬盘，不过目前还是先把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做了。

  只是没一会儿，那个前台经理就回来了，看到Dean站在杂志架前，便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准备走过去帮助这对“恋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额，不用，谢谢…”Dean下意识地回答道，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刚刚那位前台经理，他突然害怕如果真的有情侣蜜月大床房提供给他们怎么办，虽然内心有一点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感觉，但Dean决定忽视它，然后打算问点别的什么事情把房间的事情搪塞过去。

  “啊，实际上有的。我想请问一下，这酒店附近有什么特别的，游客去的比较少的适合与人见面聊天的地方吗？”Dean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把本来想问的关于Rapheal很有可能去的人烟稀少的地方问成了这样听起来十分奇怪的话。

  “啊，您是说有什么地方适合约会吧？”等等，好像哪里不对，怎么这个女经理的解读偏向了更加奇怪的方向？“当然有哦，我们「棕榈泉」酒店就是以普通游客少，主要为尊贵顾客服务的稀有体验为特点的呢。这附近有一家私人投资的植物园，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来这里的游客都会去那里，而且回头率非常高！不过它一年也就只会对外开放几天而已，我本人至今也只有幸去过一次呢！但是确实很适合情侣约会，啊，我觉得很适合你和那位先生去看一看，很浪漫！”

  Dean不知道要如何打断这位在他面前开始热情地自说自话的女经理，他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头痛，这位经理到底是怎样在曲解他和Castiel的关系他已经觉得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她很有可能真的会把他们两个拖进情侣房！

  结果Dean只好尴尬地感谢这位经理，嘴上道别说着去跟Castiel商量一下，心里想着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赶紧拉着Castiel离开这里吧。

  最后Dean和Castiel两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大门口偷偷溜走了，当然这遭到了Castiel的抗议，因为他还没有收集到任何信息，而Dean只能一直答复到那个经理说实在没有房间了让我们去别的地方入住来堵住Castiel的嘴。

 

  其实在走出「棕榈泉」的一段时间，Dean已经发觉了这可能是一家同性恋主题的酒店。不过按照设计的样式以及风格，很有可能建立有很久年代了，起码可能是变种人正式进入大众视野之前的时候了。这其实也说来话长，但Dean绝对打包票自己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会有所谓的对于同性恋群体有一定的偏见，或者觉得这是不普遍的事情。只是Dean也确实是真正成为变种人之后，才思考到这些事情的。

  在哨兵向导学校时候所了解到的文献来看，在变种人被社会认可之前，并不是全世界范围内都立法承认同性恋的合法权益，甚至有一些国家或者地区将同性恋认为是一种罪行。这似乎已经是距离这个社会两百年历史的时候了，而之所以会把这个概念与变种人联系到一起，也主要是因为变种人的主要群体——哨兵与向导，他们的特殊性。

  哨兵与向导的吸引是无关性别的，他们的互相吸引主要来源于这两个人种互相联系的特殊体质。在有的文献种类里，他们称之为「信息素」，而在哨兵向导的教科书以及法律之中，这被称为「精神磁」。“哨兵与向导体内有一段与生俱来互相吸引的染色体部分，而这样的基因体其表现形式并不具有实体性，在统计结果来看并不具有集群相似度，个例性极大，并没有任何的条件以及因素来断定何种「向导磁」会吸引何种的「哨兵磁」，只能从宏观角度来说是像磁体作用互相吸引。”

  这一理论是在有文献可追溯期间内最早发表的关于哨兵向导的理论，彼时的文明还没有进展到了解哨兵向导的「精神连结」，更不用说他们的「精神体」了。这一理论的提出者是一位来自英国的学者马格纳，连同他之后所发表的一系列关于哨兵向导的研究成果，被之后的科学家编撰为一本变种人研究用的实验笔记。而这一本书里所涵盖的难以想象的全方面的哨兵向导研究理论，都被彼时的社会评价为「超前的人类伦理研究」，曾一度被官方媒体打压以及封锁，不过随着变种人社会事件频发，关于研究变种人的声音也开始渐渐受到重视，马格纳的理论也得到了应有的地位，被学界称为「马格纳理论」。【注释1】

  关于马格纳理论的学习，是全世界哨兵向导学校的基础课程，Dean自然也在刚入校的时候就花了一个晚上在图书馆读完了这一本著作。这对于刚从普通人转化为变种人的Dean来说，全是带有冲击感的信息。只是当时能够被保存在红塔哨兵向导学校的《马格纳理论》只是残页，又很小一部分内容在百余年前就丢失了，于是只留下了该书最后几页最让人觉得遐想连篇的几则「马格纳猜想」。而其中最让Dean抱有疑惑的，便是马格纳关于「精神壁垒」的研究，因为当时的科学条件以及政策有限制，马格纳并未能在其著作中完善他的假想。

  “向导，是一类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波动以及思维活动的变种人。根据多项研究表明，向导在一定条件与情况下可以主动获取特定目标的情绪波动以及思维活动，并且能够对目标进行一定程度的行为控制。应存在一种技术，可以将向导的「精神磁」导出实体化。”

  这被后代学者称为「马格纳第一猜想」，Dean在心中思考是否在那个时候各国政府便有了将哨兵向导归为军队武器，或者说，在那个时候早就进行过了许多不被外人知道的违背伦理的研究。

  向导与哨兵之间的联系是由「精神磁」所传导的，而「结合热」也是由这一假象的物质所提供条件和催化剂的，这在之后百年的研究中已经得出了结论，而这一结论得出的时间比马格奈第一猜想晚了百年由余，很难想象中间一大段时间的科学研究的空白期是否是真的存在。

  Dean摇了摇头，倒不如说是质疑是否存在这样的科学空白期，其实更应该关注的，是那一段历史背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影响了社会对哨兵向导的研究。Dean在那是的确有想要继续研究这个课题，但因为Bobby给他的时间很短，如果不早点毕业就没法去红塔报道，他不得不把这个疑虑抛在脑后。

 

  回忆至此，不知为何，Dean抬眼望去走在前面Castiel的背影。

  这个男人身上，肯定有着4年前黄塔实验室里有关「利维坦计划」的所有秘密，现在所有正在发生的一切，也是围绕着这个男人所展开的。

  Dean默默叹了口气，耸耸肩膀大跨步向前走着，装作不经意般把手搭在Castiel的肩膀上，不知道为何他竟觉得这样的走路姿势还挺舒服的，更甚者，Castiel也没有拒绝他。

  他看了眼手表，离集合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样子，而不知为何身后一直跟踪着他们的气息还没有离去。

  Dean和Castiel正好对视了一眼，似乎确认了计划，两人面不改色地朝着人少的巷子里走去，正好这里是一个居民区，在黄昏的时刻几乎没有人在这里走动。

  “跟我们这么久不累吗？”

  Dean转过头去，懒洋洋地对着跟踪他们一路了的男子说道，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觉得暴露了踪迹就已经哆嗦到不行的小年轻，看上去也不过跟他们一般大。

  “额…不愧是优秀的「哨兵」呀，我一直走在人群中也能被发现。”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没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意思，只是渐渐地开始表现自己没有敌意的一面。

  “你也是变种人？”Castiel察觉到了这男子话中奇怪的地方于是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哨兵向导」，我只不过恰好在前几天工作单位的新闻报道上看到过你们的消息而已。”不知道为何这男子反而对两人眨了眨眼，故作友好。

  “新闻？我们这岂不是被全国通缉了？”Dean略带怒意地啧舌道，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需要速战速决，不过这个男人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要追踪我们。“所以，你是来举报我们的？”

  “哇啊你等等，”男子摆出保护自己的手势，“我啥都没做，主要是因为我工作的地方是在市政府，所以有在上级的办公桌上看到你们的名单而已，是我太夸张了哈哈。”

  Dean半信半疑，眯了眯眼看着对面这男人，而一旁的Castiel则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似乎像蜡像一样。

  “其实呢，我来主要是…”男子清了清嗓子，然后在两人面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领，“咳咳，觉得Dean Winchester你长得很对我胃口，想请你今晚在植物园里的那家餐厅共进晚餐。”

  “嗯…等等，什么？！”Dean被这猝不及防的告白弄得有点手忙脚乱，他现在可尴尬了，突然冒出来一个男性普通人对他告白，这，虽然抛开哨兵向导变种人的本质来看，他对同性恋其实没有任何性趣。额，是说兴趣。

  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哑口无言，甚至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人，更尴尬的是，却在第一时间回头看着Castiel，似乎自己下意识地想要争取Castiel的同意。而Castiel则一副“我完全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我”的表情。

  是啊！！为什么自己要询问Castiel自己晚上能不能和心仪自己的男人吃饭？他这是脑子糊涂了吗，Dean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身体反应了。

  “那…那个不用了，我晚上还有…”

  Dean正打算回绝，嘴却不知道为什么结巴了起来，反倒被这男子真诚的握住了双手，Dean尴尬地对上了男人的双眼，似乎这一瞬间却觉得对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是我不对，我还没说我的名字，这真有点不礼貌。我叫Aaron Bass，是在市里工作的小议员，这个是植物园的具体地址，那么我们晚上七点半不见不散？”

  说罢，这个叫Aaron的男人从自己西装外套内袋里拿出一张小卡片，塞进Dean慌张的手中，然后对着Dean抛了个媚眼便转身就走。

  “这，哎，等等！植物园不是常年不对外开放吗？”

  “今天刚好就是那个开放的日子！我等着你喔！”总感觉Aaron略带着点调戏Dean的声音还在小巷子里环绕，搞得Dean和Castiel面面相觑。

  “去是肯定不会去的了，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看看Charlie他们成果怎么样吧。”说罢，Dean揉了揉手中的卡片，随意地放进裤口袋里，Castiel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想要注意这个细节。

 

  “所以，你们不仅啥都没查到，被酒店经理调戏了就算了，还被一个陌生男子当街挑逗？？”

  Charlie看着垂头丧气的Dean和坐在一旁心无旁骛看着在路上随手抄了一份的报纸的Castiel，忍不住在房间里一个爆笑。

  “算了算了，反正这次外出任务我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我其实主要是为了去一个无线网络更好一点的酒店来做我的「功课」的。”说着，Charlie打开她的宝贝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敲敲打打，然后把显示屏转向Dean和Castiel两人，自豪地说着，“我感觉是不是堪萨斯这个地方网络就是不好啊，我做个信息比对都做了一个小时，不过还算有点成果，而且范围缩小了很多。”

  Charlie指着显示屏中无数条曲线互相交叉重合的点，然后引导两人看向这些交叉点上的注释。

  “这些是我通过Rapheal15年来外出交通路线的重合比对，截取堪萨斯方圆的图示，结果发现重合点都惊人的相似：下午出去勘察的两家酒店就不用提了，此外比较显眼的还有市政府，堪萨斯公立小学，以及，市郊的一家植物园。”

 

  “植物园？”

 

  Dean之前还沉浸在今天下午那件事的后续的回忆之中。

  等Castiel往前走后，Dean不知为何突然看见了出现在Castiel背后深情地望着他的Balthazar，Dean本来想叫住Castiel，没想到被Balthazar制止了。

  这法国男人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巴示意Dean噤声，却用精神领域传来的声音跟他说着，

  “管好你自己的小家伙，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啥？

  Dean气急败坏地瞪着Balthazar，结果却撞向这男人恶作剧般的笑容。

  他就不想Balthazar是怎么能够窥探到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啥的了，能在物质世界见到应该已经是精神体了的Balthazar就已经够荒诞的了。根据哨兵向导学校的知识，正常变种人的精神体应该是不能够在物质界实体化的，因为不是属于一个维度的生物。

  一说完，Balthazar就原地消失了，仿佛Castiel的身旁什么人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Dean？”

  Castiel在前方转回头看向一动不动的Dean，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Dean突然觉得，Castiel毛绒绒的棕色卷发在这片暖橙色的夕晖中显得愈发好看，不自觉地心中一暖，让他突然心疼地想要抱住这个家伙。

  不管这个男人身上藏了多少的秘密，他也不应该被任何人欺骗和利用，甚至被非人般对待。

  Dean顿了顿，然后会心一笑：可能自己是真的会不允许任何人对这个小可怜不友好吧，更不用说自己了。

 

  于是Dean在自我放弃的低沉情绪中突然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地名，才终于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惊觉道，“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先前在「棕榈泉酒店」的时候，那个酒店经理就推荐我们去植物园逛一逛，之后那个找我约…咳，那个Aaron就是请的我晚上在植物园吃饭。然后，现在你又说，Rapheal在这15年间一直都有经过的地点，也包括这个植物园？”

  “是的没有错，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植物园这一地点，是重合率最高的。”

  也就是说，Rapheal只要每次出现在堪萨斯的周围时，他就一定会经过这家位于市郊的植物园。

  “看来，今晚这个植物园是非去不可了。”

  Castiel突然在众人的沉默之中用他独有的低沉嗓音说道。

 

 

To Be Continued……

 

注释1：「精神磁」虽然没有实体，但可以通过直接作用于身体的药物来抑制由「精神磁」引发的一系列症状。详情请查见《马格纳理论》第三章第二十四条，这也是彼时社会研制「人工向导素」的重要理论支持。

 

 

 

1.棕榈泉是捏他一部同志剧，还是同志电影我有点忘了哈哈，不过印象里是一个有美国同志文化情怀的地方，所以这里就拿来写啦。

2.Aaron Bass是在第八季13集出场的调戏Dean的男性角色，也是我认为编剧当时刻意留了Dean也许是个深柜或者其实对男人也无法抗拒的小细节哈哈，那一集还蛮有趣的，推荐大家去了解一下。以及关于Aaron的出场也是铺垫了很多伏笔，而且会在比较后面揭开【为什么要自己挖那么大的坑？？

3.上面的注释是我瞎编的（？？？

 

 

「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 — Coldplay

「And do back the things they did to you in return

  它们对你做过的事，我会一一回击

  Said I’m gonna buy a gun and start a war

  你曾说我会买下枪支，再发起战争

  If you can tell me something worth fighting for

  只要你告诉我有什么值得我去斗争」

 

 

 

啊啊，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更文了，真的很抱歉【土下座

上次随缘地打开了随缘居（？？）然后发现多了很多留言，才发现原来有很多小可爱都还在追我的文，真的顿时感激涕零忍不住想要一个一个回复大家然后我就跑去看小说了【对不起。【

这篇文在随缘发布的时候正好是2016年11月11日，居然整整两年了【然后你才更新了这么一点，看看别人的文，再看看自己的文，没啥人看也是有原因的hhhh

不过一开始也说了，这篇文是因为脑洞实在是填不满了，所以决定出来更文，只要有一个人看就会坚定地把它写完【认真脸

中间因为自己出国，然后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等，所以一直没更文【不要再找借口啦

所以这次回来就是抱着之后会努力定时更新的态度回来的！虽然这次更新比前面的是有点少啦，我会考虑以后篇幅不那么长的【废话会努力少一点/////

嗯，之后应该会定时更新，然后再次，十分地，百分地，万分地感谢观众姥爷们的收看，你们的收藏，评论和点赞是我更文的动力【突然视频博主？】爱你们！爱每一个喜欢Destiel/Cockles的小可爱~